到了正式考试的这一天,祁子瑜和林小星一家都来送考了,两人在父母的注视下进了考场,考试的过程异常顺利,当林小星拿到试卷,没有想象中的惊心动魄和焦虑紧张的感觉,有的只是平静,她就像平常一样顺着题目一道一道地往下做,不会做的先跳过去,答题过程竟出乎意料的顺利,会答得都答上了,不会的也都蒙上了。
在考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,林小星在收卷前就写完了卷子,她听了英语老师的建议没有检查,放下笔,看着墙上的钟表,距离五点钟的收卷还有五分钟,她就这么盯着表上的秒针,看着它一颤一颤地往前走着,感觉自己的高中时光好像也随着秒针的颤动在一点点地流逝,没有高考过后的解脱与快乐,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空虚感,脑海中突然像放电影一样闪过她高中生活的日常,严厉的班主任,手拉手结伴上厕所的女生们,还有,那张熟悉的脸和眼角的那颗小小的痣……
收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回忆,机械的女声没有感情地朗读着考生守则,林小星就那么看着监考老师一个学生一个学生地收卷子,收到她座位上的时候,她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,好像收走的不是卷子,而是她高中三年的青春和回忆,不知怎么的,眼眶就红了起来。
走出考场校门的时候,祁子瑜早就出来了,他低着头逆着阳光站在学校门口,周身围绕着一层薄光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耀眼,抬起头看见她随着人群出来了,朝她招了招手,喊了句:“林小星,我在这里。”林小星看得有些发愣,反应过来后往祁子瑜的方向跑去。
等林小星走到他身边,祁子瑜想到她刚刚出神的样子,微微歪着头朝她笑,笑得眉眼弯弯的,然后轻轻说了一句:“林小星,你是不是喜欢我呀?”
很多年后,林小星都记得那个逆光站着的少年,站在她的心尖上,烙在她的回忆里。
林小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,下意识地想要否认,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祁子瑜低下头凑近他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一辆突然停在他们旁边的黑色轿车给打断了,两人同时看去。随着下移的车窗的车窗出现的,是林爸爸那张满带笑意的脸,他看着两人开口道:“孩子们,快上车,给你们个惊喜。”
林小星此时无比感恩她爸的及时出现,像逃命似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要坐进去,可刚打开一条缝的车门却被林小星身后伸出的一只手给摁住,然后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“和我一起坐后面去。”林小星耳边传来祁子瑜刻意压低的声音。
林小星只能老老实实地和祁子瑜坐在后面,怕祁子瑜在说出什么,刚一关上车门,林小星就往前凑近林爸爸问道:“爸,咱去哪啊?什么惊喜啊?透露一下呗。”
林爸爸一边发动车子,一边笑着得意地说道:“惊喜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,你等着吧。”
林小星“切”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,只是身体紧紧贴着她面前的驾驶座椅上,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,却还是能感受到后脑勺那来自祁子瑜的眼神,盯得她头皮发麻。
突然,林小星感觉到被一股熟悉的橘子香气包围,还没等她想明白这股香气的来源,就被一股力给拉回座位上,伴随着一声清脆的“啪嗒“声,林小星感觉自己胸前被绑了一个东西,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的大脑来不及反应,刚想挣扎,头顶就传来祁子瑜那熟悉的声音:“坐好了,系好安全带,要不一会刹车你就得飞出去。”
林小星被怼的哑口无言,总觉得身边那股橘子香气挥散不尽,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脸又红了起来。
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,几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,车子停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饭店门前。
这半个小时对林小星来说比半个世纪还长,等车一停稳,她就迫不及待地摁开安全带,拉开车门下车,速度快到祁子瑜看了都惊讶的程度。
祁子瑜见她逃难似的下车的样子,不免有些失笑,挑了挑眉,想着以后时间还长呢,咱慢慢来。也解开安全带,慢悠悠地下了车。
刚一下车,就看见林小星抬着头,一脸惊讶地看着饭店门前的红色充气拱形门,祁子瑜在车上的时候就看见了,以为是正好碰上哪家结婚就并没有在意,但看着林小星惊讶的样子,不解地问道:“林小星,你在看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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