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娟倚在门框上，那个王卫国也在她身边站着。
他两乍一看上去，倒像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，恩爱的很。
两人脸上的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嫌恶，跟看戏似的看着老太太哭到不能自已。
红娟漫不经心地捋了捋头发，斜着眼睛睇了一眼老太太，甚至还有闲工夫弹了弹指甲。
她开口问那个女警，说道，“警察同志。把我们叫来是做什么。”
“自然是有事问你。”女警淡淡回道，“这老太太是你婆婆吧。”
红娟转头看向老太太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精光。
她轻飘飘地朝老太太说道，“说好听点的我该叫你一声婆婆，可你当初也没同意我和沈鹏的事。现在沈鹏都没了，我更没理由招呼你了。”
老太太抹了抹眼泪，嘶哑着嗓子咳了两声。
老太太断断续续地说道，“别讲这些......我只问你，沈鹏夜里看不见......出事那天为什么要去山里。”
“这我哪里知道。”红娟搓了搓手指，低垂眼眸，“他那么大的人了，谁能管的住他。”
那女警与站在一边做笔录的同事对了个视线，她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，往前站了一步。
这女警看了一眼红娟，又看了看她身旁的王卫国，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。
女警接过话茬，说道，“红娟是吧，你丈夫出门前没跟你说一声？又或是家里来了什么人被他撞见了，他一气之下就出去了。”
红娟蓦地抬起眼眸看向女警，她沉声说道，“大妹子，说话放客气点。你这是随意瞎猜。”
“谁跟你是大妹子。”女警回道，“我循例问话，你如实回答就是了。”
王卫国按捺不住，开口说道，“两位同志，我们体谅老太太丧子的悲痛，但是咱们也不能冤枉无辜不是。我和红娟清清白白的，可什么都没干过。”
那个男警官刷刷写了几笔，随后放下手里的笔，把记录的小本子合上塞到了胸前的口袋里。
他淡淡说道，“我们已经说了，只是循例问话。没有任何人说这事和你们有关。”
王卫国一僵，讪笑了两声。
林俏俏注意到红娟的眸子眯了眯。
那个女警朝着老太太安抚了一句，“老太太，要查清真相也不难。虽然沈鹏已经入土了，但我们还是可以进行尸检。一查就知道他是死于非命还是意外身故。”
那王卫国顿时慌了，腿都不自然地抖了起来。
红娟往他身前站了站，挡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随后，她竟是“扑通”一声，直愣愣地朝着老太太跪了下来。
“老太太！沈鹏已经入土为安了！这两个哪是什么为民做主的人.民.警...察啊！他们分明是要让沈鹏身后不宁啊！死者为大，怎么能让他们把沈鹏开膛破肚！”
红娟这一番话说得吓人，围观的众人也开始了窃窃私语。
别说这个年代的人了，就是在现实世界里，有些家属都固执地认为尸检是毁坏遗体，不配合工作。
林俏俏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，她蹲下身子和孩子耳语了几句。
林俏俏说道，“小木头，你爸爸已经不会开口为自己伸冤了。现在要查清真相的话，唯一的办法确实是警察叔叔说的尸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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