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遇鬼(1/2)
林秋水果然给冲到洞里了，不过好在这个洞窄，她进洞就让潮水给按在洞壁附近了。
林秋水叫水，可是水性真不行。这一下连惊再吓，又呛了两口，已经意识模糊了，喊都喊不出来，就剩下手脚还下意识地扑腾着。
甄蓁受过海难救生训练，本身水性又出类拔萃，看见人她就不着急了。她稳稳地朝她游过去，一下子从后面搂住了林秋水，迅速换了个仰泳的姿势抱着她往出游，把溺水者的口鼻妥妥地暴露在空气里。老实说这个姿势于甄蓁并不算费力。托着林秋水上岸就是分分钟的事儿。不过甄蓁最近运道实在不太好，还没到洞口，“哗啦啦”上面儿又是几块石头砸了下来。
一直跟在甄蓁身后的云铎分明听到甄蓁“哎呀”大叫了一声。
云铎一下子钻出水面，他大喊了一声：“甄蓁！”
踩着水四外看，没回音，没有人！
四面岩壁，嶙峋威压，可是没有人！
云铎擦了把脸，狠狠地咽了口唾沫，紧张地四外看：他已经处于山洞的深处。夕阳余晖照在洞口的海面儿上，阳光给洞口的水面儿生生划出来一道线儿似的，一半儿金黄粉蓝，一半儿蓝灰发黑，好像是阴间和阳世的界限啊……
洞里不是想象中的一团黑，只是很窄，很深，水很急，很凉……
不过怎么会这么窄？就连洞顶四壁都向他挤压过来那么窄！
云铎一瞬间觉得非常冷，好像身上的热量源源不绝地被海水吸干了一样，冷到他四肢都僵了划水就越来越困难。是涨潮的时间到了，潮水越来越大，汹涌澎湃地把他向洞底的最幽深的黑暗处不断推挤，越压越深。
相应的，云铎觉得自己可以与之抗的击划水力量越来越小，越来越小，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即将熄火的发动机。
蓦地，一个浪拍过来，狠狠地把他抽进了水里。
水里……
漆黑的水里……
满是气泡声音的水里……
冰冷，冰冷的水，四周都是……黑漆漆的……
喘不上气，肺里好疼！
是窒息的感觉啊……
蓉蓉，蓉蓉，你当初是不是，是不是也这么痛苦？
真的是……对不起……
是什么声音啊？是谁在唱歌？
轻飘飘，声袅袅。
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来自虚空缥缈的漆黑海底：“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，就让我用一生等待，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……”
清澈的，明媚的，少女的歌声……
熟悉的旋律，十八岁那年的演唱会，是谁在唱《大海》啊？
云铎身体颤抖了一下儿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，向深水里拼命划：“蓉蓉……蓉蓉……是你吗……”他在水下张开了嘴，强悍的水流迅速涌入喉咙。
下一秒，肺里咸腥刺痛的感觉！
很想咳，但是一点儿都咳不出来，巨大的窒息笼罩了他。
他焦急地划动着手臂自救，喃喃自语：“不，不行。蓉蓉！甄蓁，甄蓁还在等我。我不能和你去呀……”然而快速下沉让他体会了更大的水流压力，肺里最后的空气成串地变成气泡被逼迫着吐了出来。
完全没有力气浮上去了！
云铎自深水下睁大眼睛，绝望地仰望着荡漾天光，一瞬间眼前模糊了，滚烫滚烫的液体自眼角涌出，融入海水，他觉得自己吐出了最后一口气：“甄蓁……小丫头……对不起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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