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纳兰凌露也很是意外。
她刚才想保下冬儿的命，完全是顺手之举，主要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凭白害了一条人命，也不愿意让自己凭白的添了杀孽。
但冬儿这丫头平日在府里欺软怕硬，暗地里给不少人使绊子不说，还可劲儿的去巴结朝歌来的黄嬷嬷，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儿，如今竟然一飞冲天去朝歌城卫国公府做丫鬟……
哪怕是个洒扫丫鬟，纳兰凌露也觉着，老天是不是真的瞎了？
哦不对，应该说是这司徒邑瞎了？
眼看孙嬷嬷不得不掰着手指算了算：“冬儿这丫头买进府的时候是三百文银，在府里呆了5年，吃喝用度吧就算三、四两银子，老太太您看如何？”
凌洛音在旁已是面色铁青。
凭什么？
她都还没能去朝歌城呢，凭什么她的大丫鬟就能一飞冲天了？
于是她咬着唇，艰难道：“大人，这丫鬟她刚才已经、已经不是个清白的丫鬟了！”
司徒邑点头：“没错，但此事也算因我而起，所以让她跟着我回朝歌城，就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了。毕竟如今放眼整个南暮国，也只有我卫国公府的当家主母，不会计较一个丫鬟有没有被人看光！”
闻言，凌洛音顿时也豁出去了，道：
“我突然想起，这丫鬟我留着还有用，就先不卖了！”
阿书刚掏出一枚五两的银锭正要递过去，闻言愣了：“姑娘您不怕这丫鬟不清白留在身边被人说闲话了吗？”
凌洛音咬牙：“不让她做我的大丫鬟便是了，凌府这么大，如今也缺人手呢！”
阿书叹气：“但那毕竟是个被人看光失了清白的丫鬟啊，这话要是传出去……”
“不就是胸前的衣服被拽下来扎了几针吗？哪儿就看光了？哪儿就不清白了？”
“这……”
说不清白的是她，说清白的也是她，阿书一时间还真为难起来。
正僵持着，却见冬儿突然挣脱了孙嬷嬷，猛地将身上衣服唰地撕扯破大半，朝着阿书的方向噗通跪下。
“冬儿冒犯各位了，但如今冬儿就是一个不清白的丫鬟了，不能再留在凌府辱没了各位没出阁的小姐们！还请大人带冬儿走吧！”
说着咚咚咚地在地上用力磕起头来，那力度之大，让凌露一度担心她会把自己磕晕过去。
冬儿那衣衫不整的疯狂模样，在场的女眷都吓傻了。
凌洛音直接尖叫一声捂着脸后退数步，最后还是司徒邑开口道：“既然都这样了，孙嬷嬷，你还是把银子收下，契书就交给阿书吧！”
既然陈贵已交代了，陈嬷嬷也顶罪了，那阿青与陈管家的关系迟早也会被查出来，冬儿留与不留其实都没什么关系了。
这么想着，沈氏便给了孙嬷嬷一个眼色，后者才伸手接下了银子，也懒得去扶冬儿，一脸嫌弃道：“行了行了，自己把自己打理好，跟着大人去吧！”
羡慕她命好是一回事，但若换成自己，在场的人也没谁愿意这样当众疯狂。
*
为避免多出事端，阿书直接安排人将冬儿带出了凌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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