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尽快的。”
过了不知道有多久，久到服务员都将她的橙汁送了过来，林知晚才如梦初醒般回答道。
苏妙妙全程保持着同一个表情，听到她这么说脸上也没有半分惊喜，反而略带了几分遗憾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苏妙妙看着她，诚恳说道。
林知晚没料到苏妙妙会这么说，猛地抬起头，看到苏妙妙脸上挂着带着歉意的笑，自己反而先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是我对不起你，这么多年，都是你在替我吃苦。”她苦涩的笑了笑，“现在只不过是把一切归位而已。”
苏妙妙喝了口咖啡，眉头舒展开，好似对面坐着的是自己好朋友般开口：“我以前特别羡慕你。”
“在我和泽与哥谈恋爱的时候。”
林知晚不自觉的握紧了手，脸上的笑更加勉强。
苏妙妙并不在意，轻搅杯里的咖啡，带起一圈细密的泡沫。
“当时泽与哥要娶的人是我。”她端起咖啡，吹了吹，抿了一口。
林知晚敏锐的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的戒指。
一个素圈银戒，看不出品牌，做工也不太细致。
注意到她的目光，苏妙妙也看向自己的手指，笑了笑，取下戒指递给林知晚。
“这是我还在国外上大学时泽与哥送的，那时候我没钱，很介意他送我很贵的礼物，他想来想去，带着我去一个手艺人那里做了一对戒指。”
“我这个内圈里刻着顾泽与的首字母，他那个刻着苏妙妙的首字母。”
“很幼稚对不对。”
苏妙妙说完笑了笑，满脸写满了幸福。
林知晚盯着戒指内圈的字母，沉默了许久。
她结婚时的对戒是顾泽与拍卖来的，据说价值八位数。是一位知名设计师的最后一个作品。
林知晚真的很喜欢，不只是因为贵，更是因为那代表着顾泽与在为他们的婚礼做准备。
但她只见顾泽与带过一次，就是婚礼现场互换戒指的时候，只是还没等婚礼结束，他就换上了常戴的那个素银戒指。
还是顾母发现了，大骂了他一顿，他才不情愿的摘下，但是却再也不肯戴两人的婚戒。
她只以为是顾泽与念旧，却不知道，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银戒指，原来承载着她和另外一个人的故事。
林知晚脸上最后一抹笑也坚持不住了，脊背挺的僵直，强忍着才不至于失态，但脸上的表情，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算得上好看。
苏妙妙看到她的反应轻笑一声。
“苏家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没什么钱了，别说零花钱，有时候连书费都交不上。”她看着林知晚说：“我拼命的学习，想拿高中的奖学金，不然我连高中都没得上。”
“我拿了全额奖学金，爸爸病了。”
她自嘲打的笑了笑，手心朝上，展示给林知晚看。
“我白天上学，晚上打工，觉都不够睡。”
她的手心有一层薄茧，手指也微微变形。
林知晚忍不住瞪大了双眼，颤抖着摸了摸她的手心，明明是一样的年纪，却有人过着和她截然不同的生活。
而那个人所受的一切，本该是她要承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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