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，还是奴婢去吧。”绿竹看得心慌，一把抢过药方就跑出去了。
帝九州深吸一口气，迫使自己冷静下来，抬了抬头，后知后觉地发现额上的汗珠正在往下滑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他已经满头大汗了。
御医没有闲着，而是拿出帕子帮祁连月擦汗，她的面色痛苦异常，脸上早就流出了热汗，还有嘴里的残血，也需要清理干净。
“让本王来。”帝九州一把夺过帕子，一丝不苟地替祁连月做着清洁工作。
御医抬头看了看他，有些欲言又止，看着王爷这满头的汗，真想也给他擦一擦……
“王爷，药来了！”
绿竹弹指间便回来了，药也是草草地滚开了就送过来，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没有加入祁连月爱吃的蜜饯，更是滚烫得难以入口。
帝九州接过来，想要给她喂下，可她毫无意识，就连吞咽也不会，黑色的药汁从她的嘴角溢出来，一点也没流进她的嘴里。
就这么喂了两口毫无效果之后，他终于是失去了耐心，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药汁。
“王爷……”不、不烫吗？
御医闭紧了嘴巴，心里默默地回想起治疗口腔疱疹的方子。
苦涩冲鼻的味道在口腔中翻涌，他却愣是忍下了，一手掌着祁连月的头，对准了她的嘴巴亲上去，将口中的药慢慢地渡给她。
祁连月这才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，然后——
她小脸一皱，胃里一阵抽搐，吐了出来，还好帝九州撤得快，不然祁连月就要吐他嘴里了。
低头一看，被子上是祁连月刚刚吐出来的黑血，她刚刚发作那一下，此刻又晕了过去。
帝九州心中松了口气，又灌了一口药，准备重复之前的动作。
“不必了不必了！”御医连忙拦住了他，“王爷，郡主已经吐出毒血，此刻毒已解了，请王爷放心。”
帝九州这才放下药碗，“她什么时候醒？”
“郡主现在身子虚弱，还是让郡主睡一觉最好，大约明日吧。”御医又拿出笔开始写，“待微臣给郡主开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，给郡主服下之后，郡主便无碍了。”
“还不快去？”帝九州着急地看他一眼。
“微臣告退。”御医立刻弓着腰小跑了出去。
帝九州替祁连月擦了擦嘴角，又盖好了被子，看她脸色舒缓了不少，一颗紧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了。
他一挥手，“来人，把负责膳食的家仆全都召过来。”
还不等人出去，就看见风卫提着一个婢女走进来，“王爷，这人想要钻狗洞逃跑，被暗卫抓回来了。”
帝九州眸子一闪，“郡主的毒是你下的？”
那婢女害怕极了，瑟缩着身子一个劲地摇头，“不、不是奴婢。”
帝九州没管她的自辩，继续问道，“背后主使是谁？”
“奴婢不知道，不知道……”婢女一个劲地摇头，装糊涂。
“把她送去慎刑司。”帝九州闭了闭眼，不想再跟这人浪费口舌。
那婢女吓了一跳，忙不迭地磕头，“王爷饶命！王爷……”
“你在府中默默无闻这么些年，倒看不出你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。”风卫冷冷地威胁，“还不快招了？非要受尽慎刑司十八套流水的刑具才肯松嘴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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