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室则不一样，虽然也要伺候主子和主母，但也只需要伺候主子和主母，不仅月例银子多了许多，还会分到一两个伺候的下人，已经算是半个主子了。
不用伺候人，还能有人伺候，若是运气好的，生下个一儿半女，就能母凭子贵了。
这放在哪个丫鬟身上，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。
可程十鸢却只想逃，林正青的态度太认真了，程十鸢想骗自己他是在开玩笑都做不到。
她甚至连人有尊卑贵贱的理念都无法接受，更别说给人做妾了。
但这话不能说，饶是林正青对她有几分情意，恐怕也不会认同她所追求的一夫一妻制。
她只是一个丫鬟，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林正青许给自己正妻之礼呢？未免太过不自量力。
程十鸢袖子下的手互相挠了挠，“公子还未娶妻。”
还未娶妻便先纳了妾，放在哪个大户人家都是不守规矩的表现。
若当真叫林正青提前纳了程十鸢做妾，以后恐怕再没有哪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愿意嫁给林正青了。
天子脚下，青年才俊一茬接着一茬，又不是非林正青不可，谁会甘愿糟践自己，去嫁给一个婚前便管不住自己的男人？
大家闺秀也是有尊严的，林正青可以挑选，却不能羞辱。
娶妻之前先纳妾，便是对正妻的羞辱。
一句“尚未娶妻”，也将方才林正青情急之下的肺腑之言显得像是不过脑子的胡言乱语。
林正青深知，程十鸢的身份，做一个妾室已经是为难。
他就算动了几分心思，却也还没荒唐到娶一个丫鬟做正妻。
“奴婢还要办差。”程十鸢行了一礼，便退下了。
只留林正青一人，看着程十鸢离去的背影出神。
他本无意偷听姑娘家说话，可向秋的声音实在太大，他不想听都不行。
也是听过之后才知道，原来自己竟然给程十鸢带来这么大的困扰。
“公子，您怎么还在这儿呢？”清风一阵风一般地跑过来，“老爷都等你好一会儿了。”
说好了要去书房和老爷议事，他不过先走了一会儿去取一件外衣，结果他都到了主院也没见到林正青的身影，问了下人才知道，林正青还没到呢。
他顺着来路找回去，人竟然还在花园里，没动几步呢。
“有些事情耽搁了。”林正青随口敷衍，接过清风臂弯里的外衣自己披上，“走吧。”
清风狐疑地往林正青方才看着的方向看过去，“那不是十鸢吗？”
林正青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，没说话，仿佛没受到什么影响一般。
“公子方才在与十鸢说话？”提到十鸢，清风有些不满。
他的公子，清风霁月一般的人物，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动了心，结果那女子竟然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公子对她都有救命之恩了，她也不按套路出牌，连句以身相许都不肯说，只敷衍他家公子，做牛做马的报答。
简直是笑话，公子若有差遣，还能轮得到她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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