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会在工资的院子里养伤？”向秋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程十鸢。
程十鸢不愿搭理她，但一转头就见向春的眼底也带着好奇，她叹了口气，“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吗？”
“我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，韩大夫不让我挪动，说是还得再修养几日才能回飘雪院。”
程十鸢握住向春的手，“我在这里，真是处处谨小慎微，我就是个下人，可公子竟然安排了红袖和红鸾两位姐姐轮番照顾我，我心下十分惶恐。”
向春自打对程十鸢起了恻隐之心，再看她便怎么看都觉得她可怜。
“公子心善，你不要多想，安心养病便是，早些养好了，也能早些回去。”
向春没忍心说府里的传言，但向秋可就没那么好的性子了，她想到府里暗地里的那些流言，目光闪烁了一瞬，压低声音问：“公子对你好吗？”
程十鸢哪能看不出向秋眼神中的恶意，可她受了林正青的恩惠，又怎么能说他的不好。
“府上谁不知道公子最是心善，既然搭救了我，又怎么会对我不好？”
言外之意，林正青救她不过是出于善心，对她好，也是对病号的善意，再没有别的不该有的心思了。
她是说的挺清楚了，向秋有没有听清楚就不好说了。
向春也是抽了时间来看程十鸢的，匆匆说了一会儿话，也就该回去了。
做下人的，时间并不自由。
向秋跟在向春身后，趁着向春不注意，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程十鸢一眼。
她的恶意明晃晃地摆在面上，这样的恶意，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，都不少见。
只是上辈子程十鸢有能力防范和自保，而今，她连身家性命都攥在旁人手中，处处受人掣肘，如今更是伤得连床都下不去，更别说防备防范了。
她合上双眼，掩下一身的疲乏与无力。
林正青从书房出来，正好路过她的窗前。
有屏风挡着，他只能看见一小截床尾的位置，那里鼓起来，许久都没动弹。
睡着了？
林正青也说不清缘由，心里竟有点失落。
但转念一想，程十鸢受伤了，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。
朗月站在林正青身后，没忘屋里看，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林正青情绪的转变。
犹豫了一会儿，他压低声音问：“公子，要不，属下去查查？”
公子的心思都快要摆在明面上了，虽说程十鸢在府上的名声不太好，但这两日接触下来，他发觉这姑娘还挺恬静恭顺的，不像是府上传言的那种人。
他想着，甭管传闻是真是假，总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传闻就让公子将心意收回来。
若是传闻不实，他们总不能因为几句传闻就冤枉了人家姑娘。
若是传闻属实，公子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，定不会在不值当的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。
就算公子执意如此，夫人也不会同意。
但让他没想到的是，素来冷静自持的公子，在沉思了片刻之后，竟然摇头了。
“不必。”
“公子！”朗月压低的声音发出一声惊呼。
他自小就跟在林正青身边，比林相之和林夫人都了解林正青的脾气秉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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