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雪“哼”了一声，“这是你该打听的事情吗？”
向秋赶忙跪下请罪，“奴婢知错，奴婢知错。”
林雪没好气地抬了下眼皮，“起来吧，一院子的人，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。”
向秋虽然还不明所以，却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打听下去了。
可向秋不说话了，林雪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，“向秋，你在我身边多久了？”
“回二小姐，奴婢自打进府就在二小姐身边伺候，如今已经六年了。”
是了，她是与程十鸢和胡桃同一批入府的，程十鸢与胡桃的年纪大些，被嬷嬷调教之后，就留在她身边做大丫鬟了。
六年，那是不短了。
而且，自进府就在她身边，应当也没机会被旁人收买吧。
可若不是被人收买了，她好端端的，打听那礼服的事情做什么？
“也怪我，平日里对你们的关心不够，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？”
向秋不明所以，如实回答：“奴婢只有一个姐姐，前些年已经远嫁他乡，快一年没有联络了。”
林雪“嘶”了一声，还真有！
莫不是被人威胁了，不得不为对方所用？
“若是得空，与你姐姐去一封信吧，姐妹亲情都是上天赏下来的缘分，莫要轻易割断了。”
这话说得，向秋更不明白了。
她不明白，林雪自己都是一个不将姐妹亲情放在心上的人，若是得着机会，她定第一时间将大小姐害死，她是怎么心安理得地说出这种话的？
她也不需要明白，只需要知道，这个时候，她奉承就好了。
“是，奴婢回去会请人帮忙给姐姐去一封信。”她不认字。
林雪瞥了她一眼，筷子往边上一方，“今儿个心情好，我帮你写吧。”
向秋顿时瞠目结舌，二小姐就算心情好，也没这么好心的时候把？
难道是因为太子殿下？
可那太子妃的位置，连八字都没一撇呢，万一今天小姐因为这事儿对她好了，回头没成，再记恨她该怎么办？
“怎么，不愿意？”林雪斜眼看她。
向秋别无选择，“不，不是，奴婢是不敢叨扰二小姐。”
“少废话，你在我身边伺候这么多年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不过是写几个字，碍着什么事了？”
这是逃不掉了，向秋只能跟在林雪身后，进了书房。
眼看着林雪已经铺好纸张，她却还没想好应该写什么。
当年家里穷，要卖掉一个女儿，母亲在姐姐和她中间选择了她。
只因为姐姐年长她两岁，留在家里能帮着家里干活儿，也能比她早两年嫁出去换一笔聘礼钱。
于是她就成了可以任人磋磨的奴婢，每个月赚来的月例银子还要送一大半回家。
后来娘生了重病，没救回来，死了。
她那时的心情有点复杂，但娘没了之后，她就没再往家里送钱了。
她与林雪说的是姐姐远嫁，已经有一年没联系了，但其实是自打母亲去世至今，足有三年，她没和姐姐联系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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