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时候还很小，记不得很多东西。”程十鸢摇摇头，“不过我以后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。”
金铃僵硬地扯了扯唇角。
“你别不信啊！”程十鸢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并不相信自己，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“今儿个大小姐给我赏赐了，等我存够银子，就想办法出府，到时候做个生意什么的，日子能好过不少。”
“你还想出府？”金铃面露惊讶。
程十鸢心道：出府算什么？
要不是怕说出自己的全部打算会吓到金铃，她其实更想说，她要做有权有势，站在权利顶峰的人。
但这种话现在说出来，除了会让人将自己当成疯子再没有别的用处了。
“日日受罚的日子，我可是过得够够的了，总该给自己想想出路。”
“你少开罪二小姐两次，不就不用这样了？”金铃说完也觉得不对，就林雪那个性子，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，没事也要挑出点错处来。
按说，这府上的下人拜会旁的主子，是没有哪个主子会责罚的，更别说程十鸢还有正当的报恩的理由。
偏生林雪就这么做了。
“罢了，你这样想，也没什么不对的。”若是能出府，自然是最好不过了，也省得在府里受磋磨。
但，赎身的银子，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存出来的？
到了人牙子手里，别看这些高门大户的买她们只需要几两至多十几两银子，但她们要想自赎，没有个几十两是绝对没办法让那些人牙子松口的。
不过，做了奴才的人，也没几个会想着替自己赎身，毕竟出府的日子，也未必就会比在府里的日子好过。
人常说，宰相门前七品官，宰相府的下人出门，可比寻常百姓要气派多了。
至少在程十鸢之前，金铃并没有见谁想要出府的。
不过程十鸢还有孩子，她想要为孩子打算，不想孩子跟着她也成了奴籍，连科举的机会都没有，也是对的。
“等我出府，我就想办法把你也接出去，到时候咱们还在一起。”
金铃皱了下眉头，“我？我就不用了。”
她得留在丞相府，除了丞相府，她哪里都不能去。
“为什么，你不想过好日子吗？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任人驱使？”
金铃抿了抿唇，“这是我的命。”
“什么命？”程十鸢矢口反驳，“人的命都是把我在自己手里的，认命就等于没命，我们得为自己搏个出路。”
金铃闻言偏头看向程十鸢。
那张挂着汗珠的小脸上满是坚毅。
而此时此刻，看着这张小脸，不知为何，金铃竟觉得有点熟悉，还有她说的话，似乎什么人也说过类似的话。
人不能认命，得为自己搏命。
“反正我是不可能认命的。”
上辈子她从一个小透明一步一步往上爬，拿到影后的桂冠，吃过的苦，受过的罪不胜凡举，她从不认命。
“我只相信，命是自己搏出来的。”
金铃偏头去看，月光洒在她的脸上，照射到那些汗珠上，映衬着她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一般。
命，是自己搏出来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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