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没打算放过向春。
向春之所以觉得她是在帮忙，不过是因为向春根本就不了解林雪的秉性。
她看似是再替向春说话，实则是当着向春的面，再林雪面前上眼药呢。
林雪没理会几个丫鬟的眉眼官司，她目光微闪，面露思量。
向春是什么德行，她当然清楚，说鲁莽惫懒都算是给向春留颜面了，实际上向春好吃懒做，整日仗着自己的姨母在院子里作威作福。
别以为她不知道，旁人私底下都说向春是她飘雪院的小主子呢。
此人若不是管事嬷嬷的外甥女，她是绝对不可能将她留在院子里的。
做个二等丫鬟，放在院子里当个吉祥物的养着，也就算了，府上也不差那八钱银子。
程十鸢做事周到妥帖，胡桃也稳重，院子里有她们管着，井井有条，不怕多一个翻不出天的向春。
但程十鸢外放之后，要提向春做大丫鬟，以后可不只是在院子里打杂偷懒了，还要跟着她出去见人的。
向春不说脾气秉性和能力手段，就是容貌身段，也不是那能上得了台面的。
跟着她出去，她怕是要被小闺蜜们笑掉大牙，不知道要被议论多长时间，连带着丞相府怕都要被人说没人了。
程十鸢还在继续劝说：“既然早晚要提向春做大丫鬟，二小姐也得给她点脸面，免得她以后管不住手底下的小丫鬟。”
像原主一样，林雪脾气不好，对她非打即骂，半点大丫鬟的体面都没给过，这也导致底下的小丫鬟们敢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，做事也经常拖拉不尽力。
林雪听出点言外之意，但她看向程十鸢时，程十鸢一脸真诚为她好的样子，看不出丝毫算计，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。
程十鸢在她身边这么多年，也只是周到妥帖，伺候得细心罢了，至于多的心思，倒是没见过什么。
“我便没有别的选择了？”林雪问。
程十鸢惊大了眼睛，用眼神示意：向春还在这里呢。
就算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，也不该当着向春的面说这种话，这不是逼着向春和她离心吗？
“奴婢不敢隐瞒，向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她说的算客气了，其实她一走，向春就是林雪唯一的选择。
林雪微微颔首，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向春的脸上，吃了六巴掌，她的脸彻底肿起来，根本看不出个人样了。
她看看行刑的向秋和向冬，这两个丫鬟平常和向春最好，对向春唯命是从，如今竟也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。
那之前就与她们不和的程十鸢，那日被她们鞭刑的时候，身上又该伤成什么样？
“既然十鸢给你求情了，你就下去吧，伤口好生处理着，免得吓着人还碍眼！”
向春心底尴尬，面上却还只能摆出感激的模样来谢恩。
向秋和向冬扶着向春出去，屋里又只剩下林雪和程十鸢二人。
“二小姐，您方才说那话，恐怕向春会和您离心，日后不肯认真伺候，您身边的大丫鬟若是背叛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林雪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十鸢一眼，悠悠开口：“你为向春求情，是在给自己铺路，想着她以后能给你些便利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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