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转念一想，她敢这样硬刚，一点余地都不留，想来是打定了主意，定要去庄子上了。
“你放……你胡说！我何曾口出无状？”向春不服气地挺着胸脯站出来。
她块头大，又怒气冲冲地出来，差点将站在一边的林雪撞出去。
程十鸢赶忙跪直了身子扶了林雪一把，“二小姐小心。”
“撕拉——”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。
众人偏头看过去，就见林雪的裙摆处被撕开一个大口子，微风拂过，露出了素白的亵裤。
“啊！”林雪心下一慌。
程十鸢也顾不上请罪了，起身扶着林雪就要进屋，又回头恶狠狠地骂了向春一句：“还不把你的贱蹄子抬起来！”
众人这才注意到，林雪那碎裂的衣摆的另一边，还在向春的脚下踩着。
“二小姐恕罪！”向春腿一软就跪下去。
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：完了！没把程十鸢赶出去，倒是她自己要自身难保了。
程十鸢扶着林雪进屋，还没忘将那半条碎布捡起来，一并拿进去。
动作利落地伺候林雪换衣服，又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一边。
“拿出去丢了！”林雪怒声道。
程十鸢有些心疼地看了眼那衣服，“名贵的流光锦，二小姐才穿了一次就被毁了，太可惜了。”
向春已经进屋来跪着了。
林雪还气着，听见程十鸢的嘀咕，她没好气地说：“你若是喜欢就拿走！”
从前，她穿旧了，不喜欢了的衣服，都是赏给程十鸢和胡桃的。
她们拿回去改一改，就能穿了。
她这两个大丫鬟针线都不错，改完的衣服，甚至看不出从前的模样。
也是因此，她并不介意两个丫鬟穿她的旧衣服。
早前若是有这样的情况，程十鸢早就谢恩了，可这一次，程十鸢竟然扶着她的腿跪下去了，“奴婢不敢！”
林雪皱眉，“你为何不敢？”
从前都能做的事情，如今为何就做不得了？
“承蒙二小姐看重，奴婢的衣服都是二小姐赏赐的，奴婢很是珍惜，今日休沐便穿了这衣服出门。”
“奈何奴婢先前犯下大错，被向春几人说，说……”她故作难堪地垂下头。
林雪是个急性子，又是个见不得旁人扭捏的，便问：“说什么？”
程十鸢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向春，她的身子开始颤抖了，想来是已经想起来她说了什么。
“她说……”程十鸢咬了咬牙，红了眼眶，一脸难堪地垂下头，声音有些低，却能叫林雪听得清清楚楚，“她说，奴婢穿着这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，瞧着比青楼里的窑姐还要浪荡。”
林雪一张脸上瞬间浮现怒容，转头看向春。
向春低垂着脑袋不敢应声。
看来这话，确实是向春所言无疑了。
说她的衣服是青楼窑姐才会穿的衣服？
“来人，掌嘴！”
向秋和向冬在院子里瑟瑟发抖，她们不敢打向春，但二小姐的吩咐，她们也不敢不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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