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贱籍吗?”冷绝川又问,她在太子府时,可是说了自己是哪个大户家的婢女的。
程十鸢眉心一颤,改了口:“奴婢是贱籍。”
“你究竟是谁府上的人?”冷绝川的声音骤然阴冷起来。
他原本以为程十鸢应该是朝臣府上的丫头,毕竟她的主子还谋划着选太子妃呢。
但这孩子的相貌,并不像任何一个朝中重臣,反倒是……
不管是王公贵族,还是朝中权贵,身边的丫头都有做通房之用,但让通房丫头生了孩子的,还是少见。
若真是他想的那般,这孩子恐怕是程十鸢偷偷生下来的,若不然也不至于病成这样,却要到府外来找大夫,还求救无门。
要当真是程十鸢偷偷生下孩子,还养在外边,她想做什么?
一股冷气盘旋在头顶,饶是程十鸢并非习武之人,也感觉到了杀气。
她皱了下眉头,正要说话,头顶上又传来狠厉的声音,“你该听说过孤的名声。”
这是威胁。
他在提醒程十鸢,若是不说实话,传闻中那些事情,未必就不会发生在程十鸢身上。
拔舌头,挖眼睛,放血,剥皮,抽筋,听着就叫人胆寒。
“娘……”一声嘤咛从桌上传来。
是的,为了方便运功,冷绝川方才把陆恒儿放在桌子上了。
这一声娘,便叫程十鸢连太子殿下的威胁都顾不上了,站起身子就冲了过去,弯腰半伏在桌子上,手在陆恒儿的腰背部轻拍着低声安抚:“娘在这里,恒儿不怕,恒儿会没事的。”
冷绝川觉得稀奇,他见过喜怒不形于色的人,也见过情绪都摆在脸上的,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像程十鸢这样,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。
方才面对他还是一副虚与委蛇但硬骨头的样子,转身面对那小崽子,就变成贤妻良母了。
而这一切变化的来源,都是那个蜷缩在桌子上的小崽子。
目光再次落在小崽子身上,冷绝川不得不又一次在心里感慨:像!实在是太像了!
此事他是非要调查清楚不可了,若当真是他猜测的那样,这孩子还得谨慎处置。
陆恒儿睁开眼睛,目光最先落在程十鸢脸上,然后才打量了周边,“娘,这是哪里?”
程十鸢沉默一瞬,才道:“恒儿别怕,娘找到了一位善人,善人已经帮我们请大夫去了,你很快就能好起来了。”
请大夫?
听见这话,陆恒儿刚有点血色的脸又白了些,“娘,我已经好了,不用请大夫了。”
他身子不好,娘这些年赚来的钱都拿来给他请大夫了。
今天他发高热,迷迷糊糊时听见乳娘和瑛姐姐感叹了。
瑛姐姐说她身子一直不好,说任是谁摊上这样的孩子,都会被拖垮的。
乳娘却说,这世上哪个当娘的,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孩子。
乳娘说,她娘将他当成命根子,哪怕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他治病,还叮嘱瑛姐姐不能在他和娘跟前说这种话。
高热,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他就在想,娘是丞相府的小姐身边颇受重用的大丫鬟。
一个月的月例银子就有一两,娘平常吃住都在丞相府,一两银子都能攒下来,再加上主子平常的赏赐,都很是丰厚。
他出生之前,娘颇有身家,甚至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下一个小院子。
可他出生时,先天不足,将娘给拖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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