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嬷嬷步伐稳健地回到方氏的屋子,将小丫鬟们挥退,近身上前,躬身行礼。
“如何?”
方氏侧躺在美人榻上,阖上双眸,轻声问着。
吴嬷嬷神情严肃,礼仪端得毫无错漏,面容有些刻板,语气却透着与周身气质不符的幸灾乐祸。
“府医去瞧过了,那脸上,红点子起得密密麻麻的,又肿成猪头似的,老奴瞧着开心极了,今日可多吃一碗饭呢。回头奴婢画下来,让夫人也开心开心。”
方氏瞧着手舞足蹈的吴嬷嬷,摇头失笑。
“你啊,平日里最是严肃,没成想竟是个老顽童。”
吴嬷嬷却不以为然,呼出一口气,神情轻松了不少,脸上的褶皱都似乎舒展开了。
“谁让她欺负姑娘来着,在京城有老夫人护着,咱们不能做什么,这天高皇帝远的,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。”
方氏想到陈环儿,脸上便沉下来。
“她要只耍些小手段争宠,我都能忍,如今竟想害我的皙儿,我怎么能忍!”
起初,方氏并不确定是孙氏还是陈环儿所为,只能静观其变,直到谢千皙院里的扫洒丫鬟传来消息,她才得以确认。
那小丫鬟是她放在皙儿院里的。
几日前说是陈环儿收买她,让她随时汇报谢千皙的动静。方氏让她假意应了,这才知道昨晚之事,便趁势多加了些料…
此举,既不脏手地处理了绿爻,还能让陈环儿体会道毁容之苦。
府医那儿方氏早已打点过,只会让她多受些苦,并不会真的毁了她的脸。
“她可起疑心了?”
“她那个筛子脑子,哪能想到?”吴嬷嬷提起陈环儿,眼中满是嘲弄,“她不能食花生,昨晚却贪嘴吃了口花生露,便还以为是此之故。倒是姑娘,也突然称起病来,夫人,要不过去看看…”
方氏摇了摇头,垂眸沉思。
皙儿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…
“经此一遭,只愿她记着自己的身份,不要再妄动邪念。”
“我的夫人哟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您将人想得太简单了些。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,夫人何不将她打发了,老夫人那儿不是要您寻个好人家吗?”
“可眼下并没有人家愿意…太平凡的老夫人可看不上。”
陈环儿养在丞相府,却鲜少有人过府询问。
谢老夫人时时带她去参加各种宴会,长久以往,京城各个世家的夫人都知道这么个风吹便倒身子虚的环姑娘,都敬而远之。
“还有王家呢?”吴嬷嬷笑得见牙不见眼的,“老夫人不是看不上我们清贵人家吗,那污糟的王家可合适了,奴婢瞧着,她也是很乐意的…”
主仆俩咬着耳朵商量了一阵,无人知晓她们到底说了什么。
又过了几日,王夫人带礼突兀地上门,并不提亲事,只是说为了寺里的误会赔礼道歉。
说是道歉,身边却跟着嫡长子王却时,不见王秀秀,进入府邸之时,王夫人四处张望宅院,满脸的嫌弃不加掩饰,诚意真是少得可怜。
二夫人如实将所见所闻告知老夫人和方氏,并无任何修饰及夸张。
方老夫人没想到提起曹操,曹操便到了。
昨晚老头子纠结了许久,还是同她说起遣人打听到的消息,说是王家长子院里的不见同房丫鬟,却尽是小厮。
她还没来得及高兴,却又想到了另外种可能,今日一早便唤来女儿。
老夫人见自家女儿瞬间冷了脸,心头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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