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他离开到底发生了什么?待他醒来,仍旧见人就杀又该如何?
殷燃忧心忡忡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忽然间想到任梦长临走时给她的续命药。
能治走火入魔么?
她从包裹里翻出来,喂了一颗进去。总归是百利无一害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虽是喂了药,殷燃仍旧不敢心存侥幸,用绳子将胡霭紧紧绑了,拖着他,放在床上。
现在该做什么呢?殷燃走出了房门,茫然地环顾四周,风拖着干瘪的落叶滚落台阶,落进花圃中,泥土里,与其他草木死在一处。
亭台楼宇犹在,故人却不在,思念像门前窗柩的蛛网,悄悄蔓延至整个宗门。
她的脚步引领着她,走向宗门的最高处,那时遗世宗的中心,是宗主处理事务的地方,名叫“见微堂”。
见微堂显然是官府搜查时的重点对象,檀木桌椅等陈设甚至被打碎拆解,木屑遍布,一踩便脆弱地裂开。
殷燃走至书案前,轻轻剁了三下,脚下的地忽然晃了晃,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通道。
殷燃点燃火折子,拾级而下,这是宗门唯一的密阁,除了历代掌门无人知晓。
而她之所以知道,是缘于一次恶作剧,十几岁时她玩心极重,趁不问道人不在,便躲在书几下方想要吓他一跳,孰料躲藏半天,正好瞧见自己的师傅从密道中出来。
大眼瞪小眼,她本能地想要逃跑,却不知为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处。
“师傅……”她讪讪地叫了声。
不问道人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你呀……”
从此之后,她便成了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二个人。
密室狭小,不透一丝光亮,殷燃将火折子拿近了些,剑架空空荡荡,那里原先放置着不问道人的佩剑——问青,如今它在胡霭手中。
胡霭是怎么知道的?
殷燃加快了脚步,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张薄薄的信纸。
纸上墨迹多有晕染,开头落款均看不真切,只有中间一段字迹犹存,殷燃看了个大概。
“……敌人势大,门派多有倒戈,现仅余不归堂并十二州一十三门派,会盟之事已不可再拖,十一月初一,霞州三不盟,盼君一会……”
三不盟,怎么从未听过?十一月初一,可不就是今日!
殷燃看到一头雾水,将晕花的信纸前后翻看了好几遍,也未发现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,只得先将信纸对折,揣入怀中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肚子发出抗议,在安静的密室中,显得格外清晰。
折腾了大半天,此时已是日暮西斜,残阳似血,她去山中捉了两只又瘦又长的野兔,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。
伙房已经荒废,她索性就在庭前升起了火。
肉香一阵一阵往鼻子里钻,脖颈间忽然横了一把剑,她回头,“醒了?”
“过来坐,兔子马上就烤好了。”
“你怎么在这?”胡霭的眼瞳中还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雾,他不明白原本应在平州逍遥自在的人,如何会再次与他同在一片苍茫的夜色里。
“你是谁的徒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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