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之衍微微摇头，淡淡道：“世间奇人异士无数，便是衙门里也有不少高手，未必不能治好春桃的疯病。”
楚安宁笑眯眯补充道：“就算治不好也未必查不到，若春桃当真受人指使，所图不过钱、权、名、色几种，裴大人仔细查查，总能找出些线索的。”
裴之衍含笑颔首，“公主殿下所言甚是。”
说完，两人互望一眼，皆是似笑非笑，意味深长。
刘氏眼中闪过一抹慌乱，只觉手脚冰凉，心头发虚。
宋雪凝的母亲与刘氏是亲姐妹，只不过宋雪凝母亲是嫡出，而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，因此才会被送进晋王府，为的便是有朝一日，能博得当时还是太子的晋王的欢心。
她虽然不知宋雪凝与张承昱究竟在图谋什么，却也多少猜到一些。更何况，春桃确实是她安排到楚安宁身边当眼线的，也曾给过春桃一些好处。
这些若是被裴之衍查出来……
刘氏只觉得心口发闷，脑中一阵嗡嗡乱响，蓦地眼前一黑，再次晕了过去。
刘氏身边的婆子丫鬟顿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。
楚安宁嗤笑一声，悠悠道：“你们还不快将她抬回去，若是扰了裴大人办案，当心连你们一起抓进去。”
几个丫鬟婆子相互看看，齐齐行了一礼，“公主殿下说的是，奴婢这就将侧妃送回去。”
说完，抬着刘氏出了玉竹苑。
白芷看着这一幕，轻轻抿了抿唇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，心里也莫名有些欣慰。
深宅大院之中便是这样，下人们大多都是见风使舵，看人下菜的。你只有展示出足够的权威和手段，才能镇服那些人，否则便会被轻视慢待。
往日里，她不知劝过公主殿下多少次，到今日，殿下总算是开窍了！
裴之衍也看向一名属下：“林风，你带人将春桃带回衙门，找人替她诊治。”
林风抱拳行礼：“是，大人。”
转眼之间，玉竹苑中便为之一空。
楚安宁嫣然一笑：“白芷、连翘，你们退下，本公主要与裴郎说几句私密话儿。”
两个丫鬟对视一眼，齐齐低下头，转身走出玉竹苑。
裴之衍神色温和从容，“殿下想与微臣说什么？”
楚安宁唇角轻翘，眉眼微弯，笑的明艳妩媚不可方物，“裴郎，本公主想与你亲近，可好？”
裴之衍神情依旧淡然从容，却不似平日里在人前那般温润谦和的模样。
他看着楚安宁，眸子里带着一丝淡淡讥诮，“为什么？殿下可莫要再说是看上裴某这张脸了。”
“为什么就不能是看上你这张脸呢？罢了，裴郎无意，我便休。”
楚安宁似笑非笑，“因为裴大人你想查张家，而本公主，想他们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裴之衍神色不变。
“啧，裴大人真是装糊涂的行家。”楚安宁乜了他一眼，“你且说答不答应？”
裴之衍默然片刻，忽地勾唇轻笑，一瞬间如冰消雪融，刹那间的艳色，似是连周遭的夜色都退散了三分。
“殿下如此盛情，裴某怎敢辜负。”
“呵呵呵呵……裴郎这话，说的本公主一颗心都要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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