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你死后全世界都来爱你(1/2)
拾梦游戈，寒雪生花。
在高近死后一周内，人们为这场诀别扼腕叹息垂泪，柔情娓娓。
叹息声拾起了沉睡的碎片，指引着梦的旅人走向覆雪的墓碑。
在此献上祷告。
“岂曰无衣？与子同袍。王于兴师，修我戈矛。”
随着轻轻吟唱，顾衣把高近那块古旧的木牌轻轻埋入墓碑之下的白雪中。
这些日子里，武安君府的墓碑前来过很多人，拾荒队来过，城中的百姓来过，为高近修墓碑的木匠来过，路过的流浪着也来过。
有顾衣认识的，不认识的，有顾衣见过的，没见过的。
抱着孩子的妇人将一株快要枯萎的花放在墓碑前，据说那是整座城里唯一能找来的花。
拾荒队的队员们在那墓碑前伫立许久，只是远远的望着。、
他们说没有高近将他们组建起来就没有如今的九龙城。
这些故事高近未曾同顾衣讲过。
流浪的旅人将手中的雪花撒在墓碑上，象征着对逝者的敬意。
他们用诗歌来歌颂你，他们用画笔来描绘你，他们用感情来怀念你。
一周后，热闹了一段时间的武安君府又萧条了起来，人们又躲进了那蜂巢窗户之中。
顾衣取来了柳原送的雪地摩托车，收拾好了行囊，她呆坐在高近的墓碑前。
“我答应您，待到那株秦花绽放，让那天下，识我陷阵凶名。”沉吟不决，终是应承。
顾衣捧起那陈年的酒，满斟一杯放在身前，一口气喝完了酒瓶里剩下的酒。
一瓶陈酒，雪花喝了一半，顾衣喝了一半。
长醉一场，快哉。
这口酒竟比风雪还要冷。
逝者为蜡，生者为芯，以生命的枯朽为灯。
生者传递逝者燃烧时的光芒，也承受逝者回忆的焚烧。
待到那杯中酒结冰，顾衣推着雪地摩托离开了。
就在顾衣离开不久后，一白衣人携着漫天飞雪而来，伫立在高近的墓前。
“李驷，送高将军……”
李驷俯身一拜，耳旁传来一声沙哑的鸦鸣。
“他只是我的一个实验失败品，你倒也不必这么认真。”
覆雪的墓碑上，突然飞来一只乌鸦，一只乌鸦口吐人言，若是旁人定当是要被吓一跳，但李驷只是平静的看着他。
“你多得是实验品，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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